也许是我很少在陈雪梅和黄小苗的房间逗留的缘故,有天中午我一进去就嗅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怪味儿。我说出我的感觉时,却遭到陈雪梅和黄小苗的反对。她们肯定屋子里充满芳香的。我难以争辩。后来黄小苗在避开陈雪梅后,悄悄地说,其实我早就闻到屋里的怪味儿了。屋里就只有我和她两人,不是我就是她,我当然不好直说。刘山说,是不是例假味儿?我说不是,女人来例假的味儿我也闻过,不是那种。刘山经黄小苗这么一说,当即跑到她们屋里去用鼻子嗅,在呼哧呼哧一阵之后,证实了我的话。屋里确有怪味。
怪味引人注目。我们开始莫名其妙地留意和关注它。如果说它来自外界的话,不外乎有两种可能。一是王主任夫人经常到她们宿舍坐坐,几个人围在床上打打扑克。她身上是有味儿的,是从东方医院带回来的药味儿。二是秦会平那小子秦沪一郎,汪涵涵经常把他领到这里来玩玩,把孩子放到床上,大人聊天。偶尔也在床上尿一次。他身上还有婴儿特有的奶腥味儿。可这两种味儿都不能与屋里的怪味儿相提并论。怪味儿就在于它的特殊性,在气味系列中鹤立鸡群。那天王芳找方经理,到那屋里探了探脑袋,忙将身子退到门外,大声用川腔说道,这屋里啥子这么臭呀!她下楼到办公室后,还在旁若无人地说,两个女人在屋里,就不把屋里好好收拾收拾,讲点卫生!